从结果上来看，这无疑又是大黑塔的一次标志性大获全胜。
然而，在白栾与小黑屋内那位军师大黑塔的视角里，她们各自的目标，其实都已悄然达成。
白栾确实与黑塔的关系迈进了一大步——无论是现实中那位，还是小黑屋内的这位，联结都变得更为紧密和……深入。
现实中的大黑塔自不必多说，凭借假条兑换奖励这个机制，关系正稳定地、阶梯式地向上攀升。
就是自己时常要思考，该换什么奖励有些麻烦。
也许自己该和大黑塔商量一下，让他延长一下假条的时效性，七天还是太短了。
频率太高，他有些受不了。
而小黑屋内的大黑塔，也很快得到了消息，并将这项奖励纳入到了黑塔抗性的训练名单中。
等什么时候，她觉得自己要再亲自动手推进度的时候，她就再特训一次。
哈哈，骗你的。
不特训，她也时不时来一下。
自从解锁了这个选项之后，每当她兴致来了，就会毫无预兆地把白栾拉过去。
相比之下，现实中的大黑塔至少还会走个流程，用消耗假条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而小黑屋内的这位……
可要比现实中的那位，直白、坦率、也‘恶劣’得多了。
她往往是零帧起手，直接偷袭，根本不给白栾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。
这些天，白栾经常在小黑屋内专心致志地研究某个课题时，突然就被大黑塔拉过去。
然后在总之很剧烈的攻势下，迅速被打成超击破状态。
白栾花费了不小的力气，才勉强适应了这种新常态。
虽说还远未到完全免疫的程度，但至少不会像最初那次那么不堪。
不过，考虑到白栾目前的接受阈值小黑屋内的大黑塔决定，暂时不再主动猛推进度条了。
她打算维持现状一段时间。
一方面，她的想法与现实中那位不谋而合：
在确认白栾的心意不会动摇的前提下，将攻略的节奏和主动权，更多地交还给对方，让他自己决定何时迈出下一步。
另一方面，她也确实不急。
在小黑屋里，时间，从来都不是问题，她想和白栾待多久就待多久。
先前之所以选择稍稍推一下进度，加快节奏。
更多是出于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，意在敲打现实中那个进度缓慢的自己，让她起来干活。
她能接受与现实中的黑塔协同作战，共同攻略白栾。
毕竟，她们二者本质上同源，生活也互不干扰，最关键的是——好感度共享。
白栾对她产生的任何一点心动、依赖与喜爱，都会无条件地、完美地辐射到现实中大黑塔的身上。
同理，白栾对现实中大黑塔日渐加深的情感，也会毫无损耗地被她所感知和接收。
白栾对所有的黑塔，从来都是一视同仁。
这一点，从他与她初遇时所说的那些话里，就已经表露无遗。
但是，能接受并不意味着乐意包办一切。
回头看看，这一路走来，本天才干了多少事？
制定计划、进行特训、提升抗性、甚至主动创造机会……
而现实中的那个‘我’呢？
这么久了，就推了这么一丁点可怜的进度条？！
你还是不是个天才？
她这一系列操作，很大程度上，就是为了给现实中那个这方面明显懈怠的自己提个醒。
如今，看到现实中的自己终于开始行动起来，不再只靠她单方面努力，她对这个结果感到相当满意。
很好，就这样保持住这个势头，维持现状一段时间好了。
对于这个维持现状的决定，白栾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。
天知道最近几天他经历的是什么——被超击破的次数呈指数级上升，频率甚至比进行黑塔抗性特训之前还要高得多！
这特训是不是白做了？
怎么感觉越训，被‘打击’得越频繁了呢？
白栾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虽说现在自己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，但是……
怎么感觉……自己的未来，已经可以一眼望到头了呢？
从一开始，这就不像是他在攻略大黑塔，反而更像是他被两位大黑塔联手攻略了。
而现在，他仿佛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头顶上，那个代表着被攻略的进度条，正在以稳定的速度向着终点逼近。
这原本应该是攻略成功时喜闻乐见的结局。
但现在，由于自己变成了被攻略的对象，并且能如此清晰地预见这个结局，导致白栾心中五味杂陈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有期待，有羞涩，有无奈，还有一丝……认命般的坦然。
不过，对于他的这点小纠结，小黑屋内的大黑塔倒是显得很豁达，让他放宽心。
“还没到那一步呢。”
她语气轻松。
“等什么时候，你进小黑屋，明明周围没有床，但在小黑屋里，却突然多了一张‘床’的时候……那才是信号。”
随即，她话锋一转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：
“顺便一提，第一个品尝的人，肯定会是本天才。
这个优先权，本天才谁也不让。”
白栾有些无奈地看向身边这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天才。
你到底是走智识命途的，还是繁育命途的啊？
合着当初自己造自己躯干，是为了这个？
“咱能……稍稍含蓄一点吗？”
白栾扶额，耳根微热。
“至少……别当我面直说啊……”
“哟？这还害羞上了？”
大黑塔挑眉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“反正是迟早的事，提前预告一下怎么了？”
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，姿态慵懒而自信。
“也不想想我们在这个小黑屋里共度了多少时光。
本天才可没兴趣陪你玩普通小情侣那种磨磨蹭蹭、欲拒还迎的低效戏码，太浪费时间了，不符合本天才一贯高效直接的风格。”
白栾闻言，忍不住小声吐槽：
“总感觉……我完全没有得到尊重，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‘早已稳操胜券，你绝对逃不掉’的气息。”
“哦？”
大黑塔眼神微眯，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看向他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我还稳吃不了你了？”
她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，语气带着绝对的掌控力：
“来，本天才给你个机会，你自己说。”
“……”
白栾在她灼灼的目光注视下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，默默移开视线，点了点头。
可恶……
完全被拿捏得死死的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。
大黑塔满意地点了点头，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随后，她用一种“我已经很克制了”的语气说道：
“我没选择现在就动手，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。
要不是想给你留下一段相对完整、不那么跳跃的恋爱体验历程，你真以为我会等到现在？”
“……”
白栾抬起头，看向身边这位总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惊人之语的天才。
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诚的、近乎哀求的意味：
“我是真求你了……能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了吗？”
从刚才开始，你的直球攻击就没停过，招招超击破，句句暴击。
我真的快要承受不住这种致死量的直球攻势了……
再这样下去，怕是真的要被直球给活活砸死了。（悲）